Inceptionism到底怎么样呢?一些画作很惊人,可以从不同的角度来欣赏,比如线条的风格模仿梵高。至于Inceptionist作品还是太普通、太像照片了,太像达利或者马克斯·恩斯特的作品。不论是Painting Fool还是其它相似的程序,水平连高中生都不如,连业余艺术俱乐部的标准都没达到。计算机艺术的潜力在哪里?人工智能可以为视觉艺术增添风采吗?
Simon Colton已经意识到批评的存在,人们认为Painting Fool的作品只属于它自己。Simon Colton说,如果人类画家画了一幅画,我们不会将赞美对准画家的老师。那么赞美应该给谁呢?这要视具体情况而定。
回到过去
文艺复兴时期,工作室的画如果赢得赞扬,荣誉归老师所有,学生没有份,尽管他们完成了相当一部分的作品。但是在Verrocchio创作的《Baptism of Christ》(约1475年)中,我们看到了工作室成员达芬奇的造诣,因为他画的那一部分(天使和一些风景)与老师的完全不同。艺术历史学家将这幅画视为联合创作的结果。
在17世纪的Antwerp(安特卫普),鲁本斯有一个小工厂,里面招纳了一些接受过高标准训练的助手,鲁本斯绘制大尺寸作品时,这些助手或多或少参与了大多数作品的绘制。一般程序是这样的:老师先绘制小幅草稿,然后在老师的监督下,画作慢慢填充到天花板或者祭坛上。一些学者认为,有时工作室的作品虽然标的是“鲁本斯”的大名,但实际上连画的原始模型都有可能不是他提供的。
历史为AARON提供了有趣的例证。在过去的四十年里,不断进化的程序绘制了许多画作,它们到底是Harold Cohen的作品还是AARON自己创作的?或者是联合创作的?这可是一个微妙的问题。AARON从没有跳出20世纪60年代Harold Cohen的基本创作风格,他当年曾是色彩领域抽象概念的代表人物。从这个角度来看AARON是他的学生。
Cohen之所以会对AI感兴趣,因为他觉得“艺术创作不一定需要持续作出决定……我们应该可以设计出一套规则,不需要深思就可以按规则绘画。”
办法就是总结某一类艺术家的特征。上世纪20年代至30年代,皮特·蒙德里安(Piet Mondrian)创作的抽象画就是一个好例子。这些作品是根据一套规则创作的:只允许使用直线,只能以直角相连,只能用红蓝黄描绘(加上黑和白)。
在艺术史上曾经做过一个实验,这是一个很罕见的实验:艺术评论家Tom Lubbock根据规则绘制一些蒙德里安风格的画。他创作了几张抽象画,看起来很像蒙德里安的作品,只是不太好。实验得出的结论就是蒙德里安为画作增加了一些独特的气质,我们无法按规则模仿出来,可能是视觉上微妙的平衡,也可能是色彩的搭配。
艺术批评家像Lubbock一样进行实用性研究是相当罕见的,有许多人(并非艺术评论家)在做同样的事:我们管这些人叫伪造者、抄袭者或者学徒。艺术品中模仿之作并不少见:人们根据蒙德里安、莫奈或其它发起人的风格绘制画作。艺术历史学家终其一生给艺术家分类,比如“波提切利圆”“卡拉瓦乔的追随者”等等类别。很显然机器可以在某个层面上进行创作:它们可以绘制派生艺术品(99.9%的人类艺术家都是这样做的)。那么机器有能力打破这种限制吗?
让AI学会配色
关于这点Cohen思考了很多。2010年Cohen曾发表过一篇演讲,当时他从相反的方向来看待问题。AARON的创造力难道不明显吗?Cohen说:“我不需要继续输入信息,它就可以绘制无数的图片,比我更擅长使用色彩,当我躺在床上时它就在作画。”“有人问,这是他自己创作的吗?”“没错,程序是我写的,我制定了规则,程序只是简单的遵守规则,这样说完全正确。程序本身就是规则。”
然后,AARON就像文艺复兴时期、巴洛克时代的工作室一样自己作画。根据Cohen的指引,AARON可以确定主题,相当于自动模式的鲁本斯工作室。在最开始的几年,AARON只是绘制轮廓,Cohen会挑选出一些作品,有时还亲手配色。20世纪80年代时,Cohen开始教AARON使用色彩。最终,Cohen制定了一套规则让AARON配色,效果不尽人意。他的第一套解决方案由一长串指令组成,指令介绍了人类艺术家在特定情境中是怎么做的,可惜的是指令并非总是管用。
最终,他开发了一套简单的算法教AARON使用色彩。在不同的色彩搭配上人的想像力是有限的,但是我们的反馈系统很棒。人类艺术家注视着画作,当绘制工作步步深入时,他可以决定画中的向日葵到底用什么样的黄色阴影更好。AARON没有视觉系统,Cohen设计了一套算法,随便给一张图片,它就可以在色调、饱和度等方面作出平衡。
那么机器能够像Rembrandt或者毕加索一样富有创造力吗?要做到这点,Cohen认为机器必须先要学会自我感知。未来可能会,也可能不会。Cohen说:“如果没有形成自我感知,机器的创造力将永远不能与人类相提并论。”在整个过程中艺术家需要让社会、情绪、历史、心理、生理等因素相互作用,光是分析如此复杂的过程就比登天还难,更别说复制了。艺术家绘制了一张画,在人类的眼睛看来之所以意义深远,原因正在于此。
Cohen还说,某一天随着进化的深入,机器也许会变得同样敏感,即使这一天没有到来也并不意味着机器就一定与创作无缘。从Cohen的个人经历来看,AI为艺术家提供的帮助已经超出了助手或学徒的范畴:它已经成了新的创作合作者。(格林)
via techreview