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做代工赚的钱不如放银行吃利息,不少老板会选择离开这个行业。”莞香资本CEO江国栋告诉记者,代工老板们的投资方式主要包括:其一,固定资产投资,炒房或炒地;其二,开设小额贷款公司或投资公司;其三,转向轻资产运营的智能硬件公司或互联网公司。
福昌倒闭的同时,深圳中显微电子、深圳鸿楷兴电子、惠州创仕科技等知名企业相继倒地。短短三个月时间,破产企业数量达到76家。主要集中在陶瓷、家具、纺织鞋子、玩具、纸品包装、电子、LED等劳动密集型产业。
机器换人与救市猜想
一位在东莞工作十余年的媒体人告诉记者,他现在最大的感触就是“人少了”,“两三年前,你的工厂如果没有2000人可能会被同行耻笑,现在的情况是超过2000人,别人就觉得很恐怖。”
工厂效益下滑造成人员大量流失,东莞人口已从高峰时的1300万缩减至现在的800万,一部分人受工厂裁员、倒闭被迫离开,一部分人则回家就业、创业。同时,越来越多的人开始考虑工作环境、工作时长、福利待遇等综合因素,年轻一代的工人甚至根本不愿从事机械而重复的流水线作业。
自2015年3月1日开始,深圳市市政府将最低月工资标准从1808元提高至2030元,加班工资从16.5元/小时提高到18.5元/小时;东莞最低工资标准也从1310元提高至1510元。但是以富士康为代表的企业多采用“低底薪 加班费”的薪酬制度,工人不加班基本拿不到高工资。
最低工资基础的提高也直接提升了企业用工成本。当中国制造业赖以生存的人口红利走到尽头,诸如富士康等大型企业一方面将目光投向南亚、东南亚国家,据相关数据显示,当地的用工成本比国内至少低一半;另一方面,“机器换人”实现产业智能化的设想开始浮出水面。
2012年,国家工信部颁布《智能制造装备产业“十二五”发展规划》,工业机器人迎来了战略性发展契机。
美的早在2011年就提出“机器换人”计划。截至目前,员工数量已从高峰时的20万缩减至现在的12万。美的家用空调事业部副总裁乌守保认为,“自动化是未来唯一的趋势。”
东莞瑞必达科技公司主要为华为、小米、联想、OPPO、魅族等品牌提供触摸屏。2011年初创时只有两三百名员工,每月产能约10万片。2014年引入工业机器人之后,月产能提升到了800万~1000万片,同时成品合格率也得到提升。2015年,瑞必达预计全年营收5亿元,利润超过5000万元,年增长率超过80%。
另一家名为东莞长盈精密技术公司设立“无人工厂”之后,前三季度实现营业收入27.43亿元,同比增长84.92%。
但问题没有这么简单。市场对工业机器人的热捧孵化出众多机器人制造公司,东莞有200多家从事与机器人产业相关的企业,但真正具有国际影响力的企业几乎没有。2014年全国共消化5.6万台工业机器人,只有1.6万台来自本土供应商。并且,稳定性和加工精度与国际品牌还存在明显差距,核心技术和设备仍然依赖进口。
华为创始人任正非曾公开表示:“工业自动化是工业信息化的前站,只有信息化之后才能智能化。不少企业工业半自动化还做不到。”言下之意,企业实现产业智能化似乎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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