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7年11月,Waymo宣布启动驾驶员位置无人情况下的自动驾驶测试。上周,通用汽车请求联邦政府批准量产一款没有方向盘和制动踏板的无人驾驶汽车,并计划在2019年推出。这些历史性的转折都在诠释着一件事:无人驾驶正在从实验室走向商业产品化的现实。
近日,咨询公司Navigant Research的一份新报告引起汽车界人士的广泛关注,这份报告列出具有代表性的19家无人驾驶汽车企业并对它们进行了排名。
具体排名被全面展示在如下这张图表中,横坐标代表的是战略,纵坐标是执行度。
评判这些玩家的标准包括:目标、市场化策略、合作伙伴、量产策略、技术、销售、产品质量与组合、市场份额和可靠性等等。
19家企业被分为四类:领导者、竞争者、挑战者和追随者,下面列出这四类企业具体包括哪些(排名分先后)。
领导者:通用、福特、Waymo、大众、戴姆勒-博世、雷诺日产联盟、安波福、宝马-英特尔-FCA
竞争者:沃尔沃-Autoliv-爱立信-Zenuity、PSA、Navya、百度-北汽、捷豹路虎、丰田、现代
挑战者:Uber、特斯拉、本田和苹果
追随者:无
综合排名中的前十名:通用、Waymo、戴姆勒-博世、福特、大众、宝马-英特尔-FCA、安波福、雷诺-日产联盟、沃尔沃-Autoliv-爱立信-Zenuity、PSA。
要想在无人驾驶汽车行业中占据主导地位,除先进的自动驾驶技术之外,还需具备大规模生产汽车的能力,并配备必要的传感器和计算硬件。在这方面,硅谷的科技公司和OEM厂商们面临着相反的挑战。Waymo一直是无人驾驶软件的领导者,但它需要找到一个合作伙伴来帮助它制造运行该软件的汽车。相反,汽车公司知道如何制造汽车,但不一定具备制造全自动驾驶汽车所需复杂软件的专业知识。
为了解决这个问题,通用汽车在两年前收购了一家名为Cruise的硅谷公司。 与此同时,Waymo已经与菲亚特克莱斯勒达成了600辆车的小额交易,但仍在寻找一个长期的合作伙伴,这将有助于扩大计划中的无人驾驶出租车服务。
特斯拉作为唯一拥有大量制造汽车经验的硅谷公司,本应具备充分利用无人驾驶的优势。但事实并非如此,在19家公司中,Navigant Research把特斯拉和苹果一起排在最后。
与Mobileye分手,特斯拉苦苦挣扎
据新智驾了解,2015年,特斯拉推出了一款带有驾驶辅助功能的Autopilot,当时在自动驾驶领域处于领先地位。最初版本的自动驾驶仪采用了以色列公司Mobileye提供的硬件,而2016年发生的一场致命自动驾驶系统事故,直接导致这两家公司分道扬镳。从那以后,特斯拉一直在努力构建自己的自动驾驶系统,即第二版Autopilot,特斯拉CEO Elon Musk表示,预计完全自动驾驶功能将在2019年实现。
如果Musk能按照这一时间表的计划实现,特斯拉无疑将成为无人驾驶汽车竞赛的领军企业之一,但目前看来,特斯拉的发展并非一帆风顺。
Navigant Research在报告中写道:“自2015年末首次推出Autopilot,特斯拉的自动驾驶系统在产品 应用 上就已经停滞不前,甚至倒退。”“在推出第二版本之后的一年多里,自动驾驶仪仍然缺乏一些原始的功能,而且用户反馈系统存在大量不可预测行为。”
“在2017年5月的TED演讲中,Musk称正在建造Level 5级的自动驾驶系统”。也就是说,在2019年之前,只需软件更新就能完全自动驾驶。对此,Navigant Research直接给出结论,“这是不现实的。”
Navigant Research指出,原因在于特斯拉目前的系统缺乏完全自动驾驶功能所需的几个关键部件,如在恶劣天气中保持传感器清洁和不被遮挡的配置,以及大部分安全冗余系统。
另一方面,Waymo和通用汽车都在炫耀自己的原型无人驾驶汽车存在大量安全冗余。两家公司的汽车都至少有两台车载电脑,如果其中一台坏了,另外一台就会接管控制权。他们也有多余的电力供应和多余的控制转向和刹车,确保车辆在任何单个部件失效的情况下能够安全地停车。
如今的特斯拉汽车也缺乏激光雷达传感器,而行业内大多数公司认为该部件是实现完全自动驾驶的必要条件。“甚至连英伟达都表示怀疑,它卖给特斯拉的计算硬件能否可靠地支持完全自动驾驶,”Navigant Research说。
因此,对于特斯拉承诺可以在2019年或之前升级为全自动驾驶,是值得高度怀疑的。
但更大的问题是,特斯拉似乎并没有像业内其他公司那样迅速取得进展。极其缓慢推出的Model 3,已经消耗了特斯拉大部分精力。2017年第四季度,Model 3只交付了微不足道的1550辆汽车。去年,特斯拉的自动驾驶部门还流失了一些关键的工程师和管理人员。
Musk一直以来都能最终兑现自己的目标,即使晚于原定时间几个月甚至几年,所以特斯拉最终掌握完全无人驾驶技术的可能性是存在的。但问题是,其他行业的发展速度比大多数人几年前预计的要快,当特斯拉最终实现完全自动驾驶功能时,它可能会发现市场几乎处于饱和状态。
通用收购Cruise取得回报
在Navigant Research的评估报告中,通用汽车被认为是截至目前无人驾驶汽车的行业领导者,不过我们不难看出为什么。两年前,这家汽车巨头收购了一家鲜为人知的无人驾驶汽车公司Cruise,自那以后,Cruise就一直蓬勃发展。
通常这种收购方式具有一定的风险,因为新企业母公司的官僚机构会扼杀掉新企业的创新文化,而这种文化正是让初创企业获取成功的关键。幸运的是,通用汽车已经成功地给予Cruise CEO Kyle Vogt足够的自主能力和影响力,以便无缝衔接地迅速改进无人驾驶汽车技术。
因此,在完全无人驾驶技术方面,Cruise已成为Waymo的最大竞争对手之一。虽然Waymo已经将大部分测试工作转移到了监管宽松的凤凰城,但Cruise集中精力在旧金山进行测试。Vogt认为,旧金山有更好的测试环境,汽车可以遇到异常和困难的情况,比如建筑区、行人和紧急车辆,这能让Cruise更快地改进软件。
不过,Cruise的最大优势在于作为通用汽车的一部分,它能轻松获得汽车设计和底层架构,这是任何技术初创公司都不具备的。Cruise的工程师一直在与通用工程师密切合作,设计一款改装后的Chevy Bolt用于无人驾驶。上周,通用汽车向联邦政府请求批准,明年开始生产没有方向盘或踏板的改装型Bolt。
一旦Cruise确信其软件安全可靠,通用汽车就可以开始生产这些车辆。这意味着,即使Cruise不是第一个上市的公司(貌似Waymo会率先上市),它也能更快地扩大规模,最终占据大部分市场份额。
Waymo拥有最好的技术,现在只需要生产大量的汽车
作为一家认真对待无人驾驶技术的公司,谷歌在无人驾驶汽车软件开发方面一直处于领先地位。去年11月,谷歌的无人驾驶汽车项目Waymo宣布,将开始对无人驾驶汽车进行测试。这表明他们对于自家技术的安全性信心十足。目前,Waymo还没有宣布开始商业运营的日期,但已经暗示,只需再等几个月,而不是几年。
但Waymo最大的挑战是在它推出无人驾驶出租车服务之后(最有可能在凤凰城地区)。Waymo的商业模式是想提供无人驾驶出租车服务,车辆由自己拥有和运营,但它却没有任何制造汽车的经验。
制造汽车是一个复杂的过程,需要大量的资金和劳动力。Waymo知道自己不会掌握汽车制造业,因此一直在寻找合作伙伴。据新智驾了解,Waymo已经与菲亚特克莱斯勒签署了几项小型协议,将为600辆Pacifica小型货车提供Waymo的专有传感器和内置硬件。但Waymo需要600多辆汽车,才能在凤凰城开展全面的出租车服务,更不用说全国各地和世界其他城市了。
Navigant Research在报告中称:“随着2017年的结束,Waymo仍缺乏与汽车制造商达成更广泛的长期制造协议,以持续提供一个或更多的汽车平台。”而这,“仍然是Waymo成功路上的绊脚石。”
部分原因在于Waymo和其潜在的汽车制造商合作伙伴的动机不一致。Waymo的商业模式是提供一个Waymo品牌的无人驾驶出租车服务,可能会切断汽车公司与客户之间的联系。汽车制造商明白,如果Waymo获得成功,汽车公司可能会沦为商品硬件供应商的地位。
此外,制造汽车是一项资本密集型业务,据新智驾了解,Waymo在2016年与福特合作过,然而,合作最终分崩离析,因为Waymo不想把福特的部分成本放在前面来扩大生产能力,生产数千甚至数百万辆携带谷歌软件的电动轻型乘用车。
对于福特来说,汽车是一项低利润和高风险的业务,如果福特的服务受到冲击,将面临巨大的风险,而Waymo可以获得大部分的利润。如果工程师为不同的公司工作,那么工程师之间就更难合作了,因为他们担心无意中会暴露商业秘密。Cruise和通用汽车的工程师就没有这个问题,因为他们都是同一家公司的。
这些障碍都不是无法克服的。Waymo母公司Alphabet有大量资金,Waymo迟早会找到人生产汽车。但Waymo所面临的危险是,无法充分利用其早期技术领先优势来迅速扩大规模。
其他汽车公司也在稳步前进
虽然这次Cruise收购使通用领先于其他汽车公司,但大多数其他汽车公司都在努力研发无人驾驶汽车技术,而且戴姆勒、福特、大众和宝马等公司也仅仅排在通用汽车之后。
戴姆勒计划在2018年推出一款带有智能驱动器的高级辅助驾驶功能的车型,该功能被称为“目前最具竞争力的车型之一”。戴姆勒已与一级汽车供应商博世结成战略联盟,致力于开发完全无人驾驶技术。
去年,Navigant Research把通用与福特并列为顶级汽车公司,但在今年的报告中,福特排名下滑了几位。尽管通用汽车已将所有无人驾驶汽车芯片投入了Cruise公司中,但福特也已经对自动驾驶汽车技术进行了几项不同的投资。去年,福特向一家鲜为人知的初创公司Argo AI投资了10亿美元。在这前一年,福特宣布成立了一个名为福特智能移动的硅谷子公司。
Navigant Research写道:“福特的整体产品节奏略低于排在其前面的公司。”当福特2016年表示,计划在2021年前推出完全无人驾驶技术,听起来像是一个雄心勃勃的目标,但现在看起来有点落后于Waymo、通用以及其他公司。
大众旗下的奥迪品牌一直在驾驶辅助技术中处于领先地位。去年,奥迪推出了一项新的“交通拥堵试点”,使得在交通拥堵中完全自动驾驶的时速低于37英里(约59公里)。但大众汽车对完全自动驾驶汽车的长期战略仍不明确,而在美国,交通拥堵试点的可用性仍需要获得监管部门的批准。
宝马与英特尔(2017年3月收购了Mobileye)和菲亚特克莱斯勒结盟,共同开发无人驾驶汽车技术。“宝马的半自动驾驶系统越来越成熟,”Navigant Research在报告中说,但是向完全自动驾驶汽车转变的长期计划还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