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将因此灭绝?
美国当代著名社会学家理查德·桑内特曾在他的书中讲述说,1962年,古巴导弹危机差点触发核大战。事发后不久,他在街头偶遇自己的老师汉娜·阿伦特。和其他所有人一样,汉娜为导弹危机感到震惊。此前几年,汉娜曾提出,工程师并非其自身所造之物的主人,其他物品的制造者也是如此。汉娜有这种信念是在上世纪40年代中期,当时美国洛斯·阿拉莫斯实验室计划制造出第一批原子弹。“她希望我能吸取正确的教训:制造事物的人往往并不理解他们正在做什么。”
汉娜这种担心在硅谷一些引领人工智能发展的名人中也存在。特斯拉CEO伊隆·马斯克对人工智能的发展很警惕。他认为,人类需要超级关注人工智能,因为它的潜在危险性超过核武器,是人类最大的生存威胁。他甚至连同其他科技公司的高管,豪掷10亿美元,投资了一个非营利的人工智能项目,致力于消除人工智能的危害。
充满激情的技术倡导者、微软创始人比尔·盖茨也警惕超级智能的发展。他曾说:我同意伊隆·马斯克还有其他一些人的看法,我不明白为什么有些人还没有认识到问题的严重性。当然,科学家霍金的“人工智能威胁论”更著名。他在接受英国广播公司采访时也说:“人工智能的全面发展可能导致人类的灭绝。”
并非所有人都这么看。扎克伯格在个人脸谱网页上称:我们不应对人工智能感到恐惧,而应期望它给世界带来难以计量的益处。
《环球时报》记者曾去过旧金山湾区一家无人餐厅,店内没有一个服务生,顾客全部通过机器点单、结账、取菜,高效又省事。顾客们却说,有一两家无人餐厅,的确很新奇,但如果所有餐厅都变成自动化的无人餐厅,就会很无趣,因为:“如果不和人交流,久了会有些无聊”“我还是喜欢和人交流”。
机器人 能否代替人?技术发展能否取代情感交流?人能否和人工智能相爱?
在所有这些问题中,最值得思考的还是人类应该如何面对自己所创造出来的人工智能。正如美国奇点大学人工智能项目负责人尼尔·杰卡布斯坦所说,要应对即将到来的人工智能革命,我们需要在数学素养、生态素养尤其是道德素养上不断自我提升,从而确保当我们手持利器之时,不会对同胞兵刃相见。
“阿尔法狗”大胜后,硅谷的华人微信圈流传着一个段子:我叫李世石,我是一名来自韩国的棋手,今天早上出门前我在网上各大投注点用尽家财下了巨资买我自己输。我想,这就是人类比人工智能强的地方。在成败输赢面前,如此智慧地“自嘲”,人工智能能吗?
不过,对于很多中国业界人士来说,首先要思考的或许是缩小与硅谷的差距。余凯说,“阿尔法狗”系统的具体方法已经公开,中国的研究人员在几个星期或几个月就可重现这种技术,反映出中国过去两到三年对人工智能的关注和进步。但要思考的问题是:打败围棋高手,这样的第一次为什么没在中国产生?它为什么在谷歌出现?
“捅破窗户纸很容易,但如果有一万个窗户格字,只有一个可以捅破,要想第一个找到这个格子却不容易。”余凯说,最大的差距还是创新力问题。像摸索深度神经网络增强学习的方法,需要时间,需要证明其行之有效,为此参与者要付出巨大努力。但他相信,“未来的创新,太平洋会越来越成为一个内湖,大洋两边的硅谷和北京都会是创新最活跃的地方。”